完美计划【贺红】
【短文一发完结/开放性结局/黑;化贺天】
看到审讯对象的照片时，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基地里。同样的人、同样的事，不过立场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我稍后就过去，没其他的吩咐了。”我故作轻松的笑着，神色如常，还是那个正义英勇的领袖一样的角色，带领人民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秘书说了句“好的，贺先生”后就低着红透的脸快速离开了，我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后才卸下了伪装，昂贵的杯子牺牲于多股情绪的宣;泄。
那个男人对于我而言没有秘密，没什么需要被审讯的，我了解他从里到外的所有一切，我甚至知道他身;体的温度——不过是十年前的。这些年我偶尔听到过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却总是一无所获。而他总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兴风作浪，是非不分的效忠那个快要瓦解的基地，而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审讯室的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想必他已经被用过刑了。红毛的身体被改造过，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够不够狠，不然对于一个能忍受任何极限折磨的人形兵'器来说就是放放血多一两个伤口而已。
“莫关山，是你的真名吧？”我坐下的第一句话，声线平直，不含丝毫的感情。
他和我对视着，就这么坐在我对面，离我大概就小半个手臂的距离。他的灰头土脸满是污渍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好像我是似曾相识的故人。
“说出你们残部的藏身地点，你也不想再受点委屈吧？我跟他们不同，我的手段可是要重多了......你听的见我的话吧......莫关山？红毛？希望你的沉默留到最后......”
我们五分钟的对话看起来就好像是我全程在自言自语的独角戏，莫关山好像被抽了魂似的，只是一言不发笔直地坐在那儿，空洞的视线流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事实上，我也没在认真。我的思绪早就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飘走了，那些话不过是凭着本能下意识说出来敷衍的。我看着他干燥起皮的嘴唇，想凑近了舔.湿它们，因为我见过它们嫣红惹人怜爱的样子。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过去那些疯/狂的画面，他们和眼前这个男人一点点重合，喘.息声像回声一样循环播放在我耳边。我有些坐不住了，再和他继续呆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关掉摄像，闲杂人离开。”我吩咐下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一直好像有话要说，心理学上，也许你会有什么秘密请求，保命的交易什么的......”我继续瞎编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莫关山终于开口道，“我好像......见过你？我是不是认识你？”
期待落空，即使我早就看出来了，基地给他洗过脑了，可是失望的感觉仍然如把我浑身抽茧剥丝般难受。
当然，你见过我，你认识我，你还给我口.过呢，我们睡了一年多——一起杀..人一起做.;爱......但是我说不出口，我撒谎道，“也许你以前接到过要暗杀我的任务？”
莫关山试图找到关于我的记忆，但是回忆只会让他的大脑更加崩溃。经历了好久的样子他才挺过来，擦掉脑门上的汗，他问，“我会怎么样？”
我笑道，“不，你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只要你说出现在基地的位置和那些人的名字。”
“我不能......有......”
“有命令。”我接过莫关山的话。兵器不能违背命令，成为了他最忠诚的指令，甚至他每一个肌肉细胞都牢牢记着。当年我也没少利用这个指令，命令他做那些事情。不过我的指令和别人的不同，别人是吩咐他去暗杀、送死，我是命令他给我上，而他从不让我失望——他所有的细胞都在愤怒，却只能屈从于我的命令。我喜欢他眼睛里的屈.辱和被情.欲控制住的迷惘。
“莫关山，基地迟早要覆灭的，即使你不招供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了。现在如果你能让事情解决的更快一点，就最好了。基地是邪恶的，我们是正义的，你为正义做事，我就能洗清你的过去罪——你只是被坏人控制了，现在，你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莫关山当然没有透露一丁点儿消息，但是我们这儿的行动顺利的出奇。他所谓的供词都是我自己写的，没办法，谁让我的基地的上一任幕后老板呢？我的亲哥哥背叛了我，自然要用他们所有的基业来陪葬了。
我只是忽略了自己对感情的重视。他们拿走了莫关山，让他忘了我，企图用他来要挟我。但没关系，小莫仔，你再忍耐一会儿，我只需要一些时间，就能完成我的复仇，到时候我能洗清你所有的污点，让你和我一样变成正义的伙伴——双手没有鲜血、没有背负罪恶，然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清剿基地结束的几个月后，我从监狱里接走了莫关山。我如愿得到了他，准备和他开始新的生活，没有提心吊胆也没有该死的“命令”了。我们不用再睡在枪和匕首上了，我现在是个备受爱戴的“英雄”，有一份不菲的薪资，背地里还有一个全新的忠诚的秘密队伍；我们也不用蘸着嘴角的血吃压缩干粮了，红毛想做什么菜我就吩咐手下去买最好的食材。
唯一有些困扰的就是他忘了我。但这不是问题，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再次告诉他，“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了，你小时候就说你要娶我的，对吧？”事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都二十多岁了，他是从小就被训练的武器，我是生产他这种武器的基地混蛋家族的一员；
我告诉他，“我们两情相悦，知晓彼此的一切秘密，你为我挡过子弹。”实际上他一开始、或者说至始至终都不接受我，因为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坦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直都是我的命令、我的强.硬、我的逼迫，最后我甚至给他搞了催眠，享受了短暂的一个月的恩爱生活。
我还说，“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红毛，你能不能再次试着接受我、爱上我？如果实在不行，至少请允许我和你一起生活？”现实是莫关山现在无处可去，只有和我在一起。就算被保释了他也还是个背负了无数性命的杀手，没有适应正常社会的能力。他只有我。
谢天谢地，他在一点点接受我，我可以趁他不备亲他的脸颊。他佯怒着满脸通红，却对着我假装委屈的脸无可奈何，只能把那些脏话全咽在肚子里。
当我想更近一步的时候，我已经憋了好久了，他却拒绝了我。
我假设只是他害羞，或者只是他还需要时间。
可我清楚他是拒绝。
“对不起，贺天，有个人一直在我脑海里......我记不清楚，但是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不是你......对不起......”
迟来了十年的报应吗？
但是我不能告诉莫关山他记忆力的那个混蛋是谁，他爱上的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幻影，我不敢承认当年的自己。欺负一个被训练成武器的孤儿，伪善的关心他，却又喜欢用真正的自己去伤害他，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而那个热源只是恶魔为了利用和榨干他的陷阱；明明知道自己爱上了他，却说那些交//欢都只是为了消遣，而他只需要遵从命令......
“没事，我自己想着你来一发也行，我等你。”我忍着难以呼吸的压抑，挤出一个夸张地笑，“晚安。”
红毛犹豫着，欲言又止，然后一点点消失在我的无尽的夜里。
我想抽点烟，从口袋里摸到的是今天的第三包空烟盒。今晚估计也是失眠，也是和往常一样靠在床上，听着从窃听器里传来的红毛的呼吸声，还有那些听不清的呓语，直到黎明开始又一天的等待。
我自嘲的想想，至少这还在预先的计划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走在我自以为是的完美计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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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食用么么哒，大概就是一个成功洗白的邪恶组织的少爷贺天拐走失忆杀手的毛毛的故事。
